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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愛很難。

 

 

謝謝你,我承受不起這驚滔駭浪的愛。

 

 

  頂著腳踝的腫痛走進了教室,同學用各種眼神看了她一下,又繼續的八卦。

 

  當然也逃不過一些人的「問候」。

 

  女學生A坐上她的桌子,挑起她的下巴,用輕蔑的口氣問:「早安啊,我們可愛的神原葵同學,腳還痛不痛啊?」女同學B用她的豬腿踹了一下他的腳踝關節,神原葵感到非常的煩躁,深怕等等就會飆粗語。

 

  為了不讓慘事發生,她在素描本上,寫上了短短幾句話。

 

  「你們是想當強風吹不倒的野草,還是當溫室裡的花朵?」

 

  女同學沒想太多,高聲地回她:「當然是花朵囉,你只能當野草而已啦!」她們笑得倒地,神原葵倒是微微一笑,再度飛快地寫上:

 

 

  「哦,原來你們只是備受寵愛的壞小孩,連小學生都知道要尊重病患,你們是沒讀過書呢?還是老師教的事情你們只是左耳聽右耳出?妳們是白癡嗎?」速表本上的一句話,讓她們徹底失去了尊嚴,立刻逃開。

 

  而神原葵只是在心裡想著,這些字寫太用力了好難擦掉。

 

  當然處理完一件事情,又會有另外一件事情產生,沒錯,就是他斜後方的仁王同學,他站起身,坐在他的前方,一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前方表情僵硬的神原葵。

 

  「幹嘛?」這是神原葵的開頭,而且還是拿著素描本擋住臉,還有適時地偷喵。

 

  「幹嘛不看我?是不是我長得太亮眼妳不敢直視?」仁王雅治說著,這句話讓神原葵笑出聲來,她快速的在紙上寫上:

 

  「親愛的狐狸君,請不要往自己的臉上貼上亮片,這樣就不會讓人想擋住了。」

 

  「噗哩。」

 

  「腳,還會痛嗎?」仁王雅治指著她被繃帶緊緊固定出的腳踝,神原葵則是在紙上寫著:「還好,反正不是第一次腳被繃帶纏住。」仁王雅治看像她的紙,臉上寫著不解。

 

  「發生過什麼嗎?」仁王雅治小心翼翼的問著,只見神原葵放一個立體的紙狐狸給仁王,用她的聲音小小聲地說:

 

  「這是秘密喔。」然後又拿起素描本重重的打在仁王的頭上,左手拿著紙條。

 

  「上課了,笨狐狸。」

 

  仁王搔搔頭,晃回到座位去。

 

  上課鈴、下課鈴、老師的授課聲、同學們的嘻鬧聲,在神原葵的腦袋裡根本就快轉了十倍。

 

 

  她的眼神放空看向窗外,直到社團時間,她才被人叫回神。

 

  仁王雅治站在她的旁邊,笑得開心,神原葵皺眉看著旁邊笑得詭異的人士,於是開口:

 

  「你想幹嘛?」只見仁王雅治什麼也不說,就拉起神原葵往外衝。神原葵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,只是她停不下來,因為前面的人一直跑。

 

  「你到底想幹嘛!」她只好一邊喊著,一邊被拉著走,最後終於被拉到了頂樓。

 

  一打開門,只見劃過天際的彩虹,和一個紙箱。

 

  「你到底想、要、幹、嘛?不會是要我翹課出來做些無聊事吧?」神原葵鎮定下來之後,第一句話就是這個。

 

  「吶,今天,妳的生日吧?」神原葵不語,慢慢走進紙箱,雖然她跟仁王雅治同班了兩年之久,但是從來沒人記得她的生日,大家都把她視為空氣,包括所有家族的人。

 

  「我的生日不能慶祝。」她低下頭,不敢看他,小小聲地哭泣著。

 

  「我的生日真的不能慶祝,今天是我姊姊的忌日。」她到抽了一口氣,眼淚卻還是掉了出來,她蹲在地上摀住臉。

 

  「對不起,我不知道。」仁王雅治蹲在旁邊安慰神原葵,只見她搖搖頭,什麼也不再多說。

 

  「沒關係,你不知道不是你的錯。」她繼續摀著臉,說著,仁王雅治,看著前方,緩緩說:

 

  「如果不介意,我肩膀借你。」只見神原葵抬起頭,然後說:

 

  「我才不需要你的肩膀呢!」雖然眼眶紅紅的,她還是堅強的說了,仁王雅治看了,沒有笑只是挑眉。

 

  「妳乖啦,不哭了。」仁王雅治,拿著衛生紙遞給了神原葵。

 

  「所以呢?你要給我看什麼?」神原葵擦乾眼淚笑著看著旁邊的仁王雅治。

 

  「嘛,妳等著吧。」過了幾分鐘,起風了,箱子裡紙飛機開始飛起,劃了天空,飛越了彩虹。

 

  「……」神原葵抬頭望向天空,臉上漾起了笑容,她已經好久沒發自內心的笑過了,從以前還是現在,她只懂著豎起道道圍牆保護自己,她真的覺得仁王雅治是個不可思議的人。

 

  「謝謝你。」她說。

 

  「噗哩。」他回。

 

  後來,我們就一起翹了一節課,而且該死的那節是音樂課。

 

  神原葵傻笑,讓自己開心,也讓對方得逞了嗎……?

 

  看到飛躍的紙飛機,她想起了一些快樂的回憶,在小的時候還有一位比神原葵大一點的親生姊姊,她想不起來她的名,但是知道她是位擁有金色頭髮的漂亮姊姊,她和神原瞳跟神原葵一起站在丘陵上,看著太陽西下,看著風吹起楓葉,飄散在天空的美麗樣子。

 

  後來她在神原葵生日的那天,去買禮物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車禍,家族的人都覺得禍害都是神原葵,認為是神原葵的錯,讓家族失去了一個旅館繼承著者。

 

  而仁王雅治,對她來說像是闖入她城堡的王子,帶給她很多驚喜,帶給她很多快樂,讓她想起快樂的事情。

 

  她害怕也期待,害怕她會帶給他更大的傷害,期待他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驚喜。

 

  她看著窗外,不知不覺的眼皮漸漸沉重,深深的倦意像她襲來。

 

 

  神原葵不知道睡了幾節課,直到部活時間才起床,收拾好東西,走向網球部,打著哈欠,走向網球部的時候,才發現她自己遲到了十幾分鐘。

 

  走進網球場,馬上被幸村精市跟真田弦一郎注意,他們倆人快速的走向神原葵,神原葵心理嘆息著,心想大概又要被訓誡一番了吧。

 

  「神原同學去做了什麼呢?怎麼那麼慢呢?」幸村精市問,當然口氣非常的溫和,溫和到神原葵打冷顫。

 

  「神原同學!妳跑去哪裡了!部活竟然遲到!」真田弦一郎臉色就像警察一般凝重,好像可以放在哪裡都可以把人嚇走。

 

  「對不起。」她低下頭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失常成這樣。

 

  「妳沒有要反駁的嗎?或著妳有其他事情。」站在社辦前的柳蓮二問。

 

  「沒有,難道我應該像某隻海帶學弟一樣找很多藉口塘塞你們才會相信我嗎。」神原葵說著,卻聽到遠方海帶的抗議聲。

 

  當然以真田弦一郎的個性是不會放過遲到的人,所以還是懲罰了神原葵,幫忙整理社辦。

 

  海帶……不是,切圓赤也小弟弟在休息的時候偷偷往社辦喵,卻看到神原葵開心的整理社辦還哼著歌,她不再拿紙當作說話的媒介,於是他將此情景告訴了柳蓮二,柳蓮二只是在筆記上面寫著寫著,就催促切原赤也去練習了。

 

  夕陽西下,部活的時間也結束了,當各社員拿起用具走出網球場時,就看見神原瞳往網球部跑來,而且還順勢地忽略了幸村精市跟真田弦一郎,直直的跑道神原葵的面前。

 

  「姊姊,今天,妳要去嗎?」她喘息著,問著前方正在收拾東西的神原葵。

 

  「妳,想去嗎?」神原葵的開口,讓社員都驚嚇到了。

 

  「想啊……不對,姊姊妳的素描本呢?」神原瞳點頭後,才發現自己的姊姊非常的不對勁,平常不想講話的她,竟然開口了。

 

  「在書包,我只是累了想換種方式而已,幹嘛那麼驚訝?」她不想在坐以待斃,她不想在藏匿自己的一切,她只是想試試看跟人相處罷了,某方面來講她還真的得好好謝謝那隻狐狸。

 

 

  「你們幹嘛。」神原葵皺眉,看著動作都停下來的人,她真的覺得她自己該檢討了,人們聽到這句話才回過神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
 

  神原葵走出校門,神原瞳則是默默地跟在她後面,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些什麼,還不時地抬頭起來看神原葵,神原葵感到詭異,於是停下來問:

 

  「妳在想什麼?」沒注意到神原葵停下的神原瞳,就這麼地往前撞了一下。

 

  「妳真的要去嗎?」神原葵沒有回應她,只是繼續往前走,直到她們走到一座隱密神社旁的墓碑前才停下。

 

  墓碑上長出幾株野草,神原葵將草拔掉,在前面放上一個紙鶴後便離開,也沒說什麼,也沒做些什麼,只是表情上是掛念著她。

  回到家後,神原瞳的疑問遲遲沒有解開,她真的很想知道,到底是哪位神仙,可以解開自家姊姊的不平衡。

 

  她的寶貝姊姊自從那件車禍後,不常在說話,她已經有好久沒看見姊姊開心的神情,好久沒聽到姊姊一天說話超過十句,她真的很感動,也真的很好奇,到底是哪位人物,拆開了那道圍牆,雖然去了她的墳前但是姊姊卻還是不願意慶祝自己的誕生,她祈禱著,有一天神仙出現,解開那道僅僅上著鎖鏈誰都不願意碰觸的門。

 

 

  她打開城門,外面的狐狸正敲敲的走進她的心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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